“那我呢?父親能不能把我也救出去?”
沈澈焦急的扒住柵欄,一雙目光直直看著沈星月。眼神之中有期望也有哀求,畢竟就眼下的情景來看,這是他唯一能接觸外人的機會。
“舞弊一事雖事關重大可也不及性命,父親奔走良久,雖能保住你的命,卻保不住你將來的仕途。”
聞言,沈澈眼神的光霎時一下全滅了。
沒有仕途,他將來便是廢人一個,不能入朝為官,他沈家的富貴又如何能延續的下去?
“父親當真這樣說?”
沈星月搖搖頭,她站在昏燈投射下來的一道陰影裏,讓頭暈眼花的沈澈看不見他的臉,陰影中的女子緩緩開口,“父親說,讓你堅持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是被陷害的....但是沈澈,你知道的,父親先是中毒,緊接著你便出事,顯然易見,這是有人在官場之上針對沈家針對父親。”
“若你真的一意孤行,不顧沈家人的死活堅持自己是被汙蔑,陛下定會徹查此事,到時候,父親與翰林院的那位,安能逃過死劫?”
“你是仕途和沈家老小的命,哪個更重要?”
牢裏牢外都沉寂一片,沈澈微微摒住了呼吸,腦海中全是她方才的那句話,自己的仕途和沈家人的性命,哪個更重要?
他本就是舞弊作案,這是不可爭論的事實,若是自己主動坦白一切,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非但無虞,還有望東山再起。
可若是父親出麵被查住,到時候來個人贓並獲,鎮國公參與科考舞弊定然會驚動朝野上下,倒是陛下一怒之下說不定會對他們沈家有什麽更重的處罰,若是因此罷官免職...豈不得不償失?
還不等沈澈思考太多,皂衣小吏便一手按住自己的腰刀,一邊踱步走來,出聲提醒,“時間到了,夜裏天冷,王妃還是速速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