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男子臉色慘白,一大顆一大顆的汗珠滾下來,沁濕枕巾。
素有神醫之名的宋青紮完針,又細細處理那腿上的傷口,小腿上中了箭,偏那箭是彎鉤箭,一旦插入皮肉,想要拔出來就得吃上一番苦頭。
若是強行拔出來,薄薄的箭刃翻卷,會將傷口處的血肉弄得更加潰爛,傷口惡化,更加不容易愈合。
他這雙腿才好了不久,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便是鐵打的身子都不能這般糟蹋。傷勢不容樂觀,宋青收了思緒,全神貫注的拔箭、治傷。
劃開周圍血肉,小心翼翼將那卷了刃的箭頭拔出來,割去腐肉,再縫合傷口,撒上傷藥,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院子裏頭空寂,像是沒有驚動府內的下人,隻有周小六守在門外,細細聽著屋內的動靜。
“小六,熱水沒了。”
宋青喊了一聲,周小六忙推門進去,屋內兩個銀盆都盛滿了血水,一截泛著冷光的箭頭被扔在木盤上,看樣子,是包紮好了。
卷了刃的箭頭上邊掛著腐肉,周小六打了個寒噤,怕吵到獨孤辰休息,輕手輕腳將兩盆血水端走,又換了新的來。
等收拾好一切,二人齊齊出門關了屋門。
宋青才眼神晦暗的看著他,“出什麽事了?好端端的怎麽傷成這樣?”
周小六似是有些忌憚那出手傷人的對家,但宋青是自己人,他將事情的原委說了,才道,“那夜我與王爺一道出門辦事,不想遇到了埋伏,對方什麽都不說,看樣子一心想把王爺置於死地,也不知身份是否暴露了。”
宋青狠狠吐了一口氣,聽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隻可惜,他是一個醫者,卻並非身手矯捷的殺手。
便是有心也無力。
“二位皇子爭得凶,也不知是不是連累到阿辰了。”
又歎了口氣,二人托腮望月,忽而周小六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忙環顧四周,道,“怎不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