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綰撥浪鼓晃著腦袋,“我沒有害她,我剛剛的提議隻是想幫你脫身而已。”
細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手臂鼓出猙獰虯曲的青綠色脈絡,“你知道夕霧的脾氣,她不會屈服於伯母,嫁給馮明那樣的人,更何況……”
林向綰停了下來。
陸宴辭耐著性子看著她表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同蛛網一般,攫取她,困住她。
挾有濃濃嘲弄與諷刺的話語,自唇角緩緩溢出,“說下去。”
林向綰輕眨了眨眼睛,“你看著伯母離開,卻沒有跟上去,說明你早就將夕霧轉移了,你壓根不擔心,不是嗎?”
她賭了一把。
陸宴辭這樣的人,極少做沒有把握的事,麵對自己的母親,也是如此。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陸宴辭鬆了手。
手掌充血發紅,隱隱發麻,林向綰顧不上自己,繼續幫他擦拭著臉。
“原來綰綰會讀心術,”陸宴辭收回視線,看向茶幾上的碩大獎杯,語氣裏多了一絲警告,“小心思要用到旁處,比如,你的演技。”
實在太爛了。
隻是,後半句他沒說出來。
林向綰點點頭,“知道了,你放心吧,下一次的獎項,我一定實至名歸。”
她手上的動作沒停,彎腰,故意靠近了一些,燈光下,可以看到陸宴辭臉上的一層細小絨毛。
陸宴辭撇開臉,“可以了。”
他站起身,抹平襯衫上的褶皺,“夕霧的事解決前,你好好在家待著,等處理好,我去找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林向綰假裝乖順。
陸宴辭衝她擺擺手,吐出了兩個字,“去吧。”
像對待飼養的寵物一般。
林向綰“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剛走幾步,又聽到陸宴辭叫她的名字。
一陣欣喜,林向綰側過頭,“宴辭,還有事嗎?”
陸宴辭看向茶幾,“把你的獎杯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