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謝夫人說起此事便長長歎息,“她長久住在霧凇院裏,也不是辦法,琢章被她逼得如今隻能回侯府居住。你也知道,他如今是內閣裏的大人了,事務繁忙,原先住去霧凇院就是想著往來方便些,如今卻被她強占了去。”
謝夫人說的是,誰家顯赫高門沒有幾個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方尋雁往常是最厭惡這群人,又聽那姑娘好生無恥,竟還占著霧凇院,越發嫌惡她。
一口應承了下來,“夫人想要我幫忙做什麽?直說便是,我但凡能助夫人,定盡心竭力。”
謝夫人猶猶豫豫道:“也不必你做什麽。過兩日不是子慎的冠禮嗎?我也邀了她來,到時你們同在席上,想著你尋著空給她敬一盞酒,那酒裏我下些讓人昏睡的藥,到時趁著她昏睡,安排船隻仆從,將她偷偷送回江州去。”
她又歎氣,“我也知這法子陰險了些,上不得台麵。可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侯府裏兩個公子都還未許親,家裏平白無故住著個姑娘算怎麽回事。我想著,到時多多讓她帶些金銀細軟上路,也算盡了我一份心意了。”
當真是拳拳愛子之心。
方尋雁反倒來寬慰她,“夫人何必自愧?此事分明是那林鶯娘不知廉恥分寸,強占霧凇院所致。夫人放心,此事便包在尋雁身上。”
她一口應承下來。
而現下,她在席上注意著林鶯娘的神色。
她喝了那下了藥的梨花釀,果然暈暈乎乎,憊懶撐著額不願動彈。
有準備好的丫鬟上前來,“林姑娘可是累了?後頭有供客歇息的客房,林姑娘可隨奴婢過去歇息。”
采雁當真以為林鶯娘是困了,過來扶她,“姑娘,我扶您過去歇息。”
林鶯娘撐著身子,漂浮著步子,勉強在她們的攙扶下離席往後頭客房去。
走到一半,卻突然頓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