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一陣輕柔且富有節奏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那聲音清脆卻又不會驚擾到屋內之人。
薑眠一聽便知,這是顧延玉獨有的敲門手法。
薑眠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朝門口喊了一聲:“進來吧,門沒鎖。”
“我剛剛聽見你這邊有很重的關門聲,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事情。”
顧延玉一進屋,就看見了薑眠紅腫如桃的眼睛。
他的瞳孔不自覺鎖緊,隨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場景。
桌上擺著三份文件,另外兩份他不知道是什麽,但是那團皺成一團的紙上的四個大字還是印入眼簾。
是顧佳佳的死亡證明。
這張單子,他記得清清楚楚,在他去接薑眠的時候,親眼目睹它被薑眠塞進了顧宇的衣服口袋。
“你怎麽樣?他又欺負你了?怎麽不叫我?”
顧延玉瞬間便確定顧宇肯定來過,他快步上前,神色焦急地查看薑眠的傷勢。
下午回來時,他才剛幫薑眠換過藥,自然也看到了她傷口滲出的血。
當時,在薑眠的再三苦苦請求下,他無奈之下,才沒有強硬要求她去醫院,而是親手為她換上了嶄新的白紗布。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輕輕摸上薑眠的手腕,仔仔細細地查看,見沒有新的血跡滲出,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而,就在下一秒,薑眠的舉動卻讓他剛放下的心,再次高高懸起。
薑眠直直地朝著他跪了下來,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顧延玉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瞬間劇變,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試圖將薑眠扶起,同時急切地說道:“眠眠,你這是幹嘛?有事說事。”
薑眠的嘴皮幾乎都要被她咬破:“延玉哥哥,求你,幫幫我。”
這一次,她沒有稱呼他為小叔,而是以薑眠這個最真實的身份,向顧延玉發出了絕望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