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回屋的時候翠翠已經睡下了,
她沒去臥房,抱了床被子去羅漢**,躺下
這一睡就把自己的床睡沒了,
是的,
床被占了,衣櫃被占了,書桌被占了,首飾也被占了,
什麽都被占了,隻剩一張羅漢床歸她,夜裏隻好在前廳將就著入眠。
蘭若軒漸漸少了她的痕跡,裝飾也悉數換成了翠翠的品味,
沒了淡雅,盡是鮮豔,
滿目的紅,滿目的綠,大片大片衝擊著視線,
早就不是她的屋子了,她成了外人。
她是蘭若軒的外人,也是沈淵的外人,連墨團子都沒了,突然有一天就帶著五隻小貓消失地無影無蹤。
沈淵似乎把她忘了,再也沒找過她,有時翠翠會被叫去侍寢,回來時滿脖頸的紅痕,也不遮著,炫耀一樣在她麵前走來走去,
說什麽,“老爺好厲害,腰都快被他壓斷了。”
又或者,“今天好久,我都困了還不讓我走,足足一個時辰呢。”
酒釀不禁嘲笑起沈淵,這是多不節製,才二十有六,就虛成這樣,
一個時辰...
以前不都是快整夜的麽,
她聽見笑了下,放下書冊對翠翠說,“你給他準備點鹿血酒,以後用得上。”
又是一個月過去,鹿血酒怕是用不上了,
翠翠有身孕了。
好像一直在等的事情有了結果,突然就釋然了。
她拆下玉簪,換回掉了漆的木簪子,換下煙波長裙,叩開了宋絮的大門。
...
“你...真的要走?”宋絮問,
她問完就猛咳了起來,酒釀心揪著疼,宋絮的病又加重了,沈淵雖心急,但也沒耽誤和翠翠廝混在一起,
曾經恩愛如神仙眷侶的兩人也抵不過新人加入,
男人麽,哪有靠得住的。
酒釀垂下眸子點點頭,“求姐姐放我奴籍...我...我想離開...”
對麵沉默起來,酒釀一雙小手緊握茶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