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坐在馬車裏,雙眸微挑,語氣淡淡:“怎麽?孤長的這般嚇人?”
紈絝和侍衛們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天……天殺的!
到底是誰提議,出京玩玩的?
又是誰沒長眼,攔路攔了個煞星出來?
眾多視線隱晦地匯聚在驚魂不定的沈祥安身上。
不等沈祥安爬起,太子突兀笑了下,叫一群人毛骨悚然:“也是,孤,的確沒有太子妃那般傾國傾城,倒是叫皇叔,失望了。”
沈祥安咽了口唾沫,手腳並用站起身,硬著頭皮行了一禮:“嗬嗬,太子說笑了,這聲‘皇叔’,我可不敢當。”
“都敢攔太子妃的馬車,你還有什麽不敢的?便是哪天跑到父皇麵前,叫他傳位於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沈祥安頭皮一麻,聽出太子是不想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放過他了。
擠在臉上橫肉裏的小眼珠子一轉,他一邊客套著說不敢,一邊不著痕跡地退到路邊吃草的馬跟前。
隻要趕在太子大開殺戒前跑回京城,隻要回到壽王府,太子就不敢拿他怎麽樣!
“今天也是湊巧,我……”
話音未落,沈祥安晃**著全身肥肉,急匆匆翻身上馬,他揚起馬鞭一甩,就要逃走。
其他人瞬間慌了,張嘴就要告狀。
罪魁禍首一跑,他們這些人不就都得當替罪羊?
太子又是個狠戾的性子……
“殿下!他……”
聲音剛出口,山林裏突然響起嗖的一聲。
一道鐵箭不知從何處射來,一箭貫穿眉心。
沈祥安當場摔落馬下,氣絕身亡。
隔著百米遠的大樹上,林淨月睜開眯著的一隻眼睛,收斂張弓搭箭的架勢,跳下樹喊上汀南就要離開。
“太子妃。”汀南接過長弓反手負在背後,恭敬垂眸,“殿下有話,命屬下帶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