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越滿心複雜又激動地來到酒樓雅間,見到的就是同樣麵容複雜的林淨月。
她愣了下,恍惚間從今日的林淨月身上,依稀看到幾分姑姑的影子。
注意到門被推開,林淨月散去眸中的若有所思,笑著迎上去:
“表姐,怎麽來的這麽晚?眼瞧著都快到下午了。”
尋芳宴夜間在宮外避暑山莊舉辦,而避暑山莊距京城足足三個時辰的路程。
再晚上半刻,怕是趕不及出城赴宴了。
鄭越回過神,看了林淨月一眼又一眼,不著調地調笑兩句後,賣起了關子:
“你猜猜?可是一件大好事。”
隻不過在這個當口,不一定全然是一件好事。
林淨月笑了笑,招呼酒樓小二麻利上菜,等人走後,才道:“還用我猜?全京城都傳遍了,大舅舅被封忠勇侯,三代內承襲爵位,不必降等。
眾人都道,鄭家,不,忠勇侯府,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鄭越表情依舊複雜,‘嗯’了聲:“陛下下旨,允準爹七日後趕赴北疆,我估摸著,應當是想讓爹親眼看著我定下親事,也好安心。”
聽出鄭越話語裏的不安,林淨月拍了拍她的手:
“表姐,‘忠勇’二字,可不是隨便就能給出的。想必大舅舅在陛下心中,是個既可信任又為國為百姓不畏生死的人,你無需太過擔心。”
縱使前世鬧出鄭越醉酒傷及太後的事,陛下也不過去了鄭家‘忠勇侯’的爵位,並未抄家砍頭流放。
也就是說,鄭家老大,挺得皇帝信任。
若不是多年後出了林景顏那檔子事,鄭家想必已重獲聖寵,再次立下戰功,博得一個爵位。
得她相勸,鄭越漸漸放下心,邊飛快用了些吃食填飽肚子,邊派侍衛打包糕點茶點果子。
將近三個時辰的路程,不多備點吃的,隻怕半路上會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