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陸菀菀再問,她就被抱上了馬車。
“天塌下來也不必你撐,先睡會兒。”
她身上打濕的外袍被解下,轉而披上了幹淨溫暖的披風。
見謝宴西滿身被淋得濕透,她忙道:“你快換身幹淨衣裳吧。”
“用內力烘幹就好。”謝宴西沒應。
這時候換了衣裳,回去獵場少不得要被猜測非議——即使外人眼中他隻是個太監,在後山待到半夜尚可說事出有因,但同車換衣……到底於陸菀菀清譽有損。
陸菀菀還想問獵場發生了什麽事,後背卻被輕拍著,竟拍得她有了幾分睡意。
沒多久,她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謝宴西眼神落在她靜謐的睡顏上,抬手似想摸摸她側臉,卻在半空頓住。
最終,他手落在她垂落的衣帶上,輕撫了撫。
後山離獵場不近,他們本就是半夜才被找到的,等馬車趕回獵場時,天光竟已隱隱透亮起來。
謝宴西出了馬車,策馬行於左側。
行宮門前,永光帝竟與皇後等人坐等在外。
見他們回來,永光帝與陸太傅夫妻同時起身,眾人也忙起來。
“臣參見皇上、皇後。”
謝宴西下馬行禮:“陸姑娘腿腳不便,不能向皇上請安,請皇上贖罪。”
“無妨。”永光帝親自扶他起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歎道,“沒事就好。”
“臣無事,隻是陸姑娘被十七條毒蛇咬傷,手腳不便,近日恐要臥床休養了。”頓了頓,他道,“昨日臣去救她時,她附近滿是蛇群,便是臣自認身手超群也不得不跳崖保命……難以想象若皇上遇此危境,該是何等危險。”
“請皇上嚴查真凶!”陸太傅看過馬車上的陸菀菀後,官袍下的手抖得厲害,竟跪地大拜。
這叫眾人都驚了一瞬。
自先帝駕崩後,他被永光帝禮待,跪地行大禮的時候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