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
沈青芮坐在銅鏡前,氣到麵容扭曲。
昨天伍沅沅進門的日子,雖說是從小門進,衣裳也穿的是水紅色,嫁妝卻是抬了一箱又一箱。
沒宴請什麽賓客,盧氏依然眉開眼笑,當著她的麵對伍沅沅說了好一番體己話。
岑良宣也是紅光滿麵。
聽說昨夜花香居叫了七次水,簡直是狐媚子。
關鍵在於,折騰大半宿,伍沅沅依然能起身前去給公婆請安敬茶,如今就要往湖光榭來拜見她了。
沈青芮怎麽不氣。
她一抬手,重重拍在桌案上,珊瑚和瓔珞立即低頭請她息怒。
瓔珞說:“小姐,再忍忍,沅姨娘隻是一個妾室,妾室如婢女,翻不起風浪的。”
“還翻不起風浪?肅親王府的湖水都讓她掀到岸上了!”沈青芮始終記著這個仇。
岑良宣說信她,也隻是嘴上說說。
院子外邊傳來動靜,是伍沅沅來了,沈青芮也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發火,否則又讓伍沅沅這個狐媚子去告狀。
真是憋屈。
十六年來從未活得如此憋屈!
“妾身拜見姐姐。”伍沅沅一副柔弱的樣子,由丫鬟攙扶著行禮,彎腰起身時都表現出身子難受的模樣。
生怕別人不知她昨夜的戰績。
“還望姐姐原諒妾身來遲了,實在是步子邁不開。”伍沅沅伸手去拿茶杯,手上的動作一軟,茶灑了。
沈青芮心頭一跳,好在這次沒有故意陷害她。
“實在不好意思,姐姐,妾身的手上實在無力。”伍沅沅再次推辭。
沈青芮冷哼:“無力不也敬了公婆?不想敬我,直說便是。”
“姐姐誤會!”伍沅沅一臉驚恐的模樣,連忙跪下來,“給公婆敬茶時,是夫君幫著一塊端的,今早去給公婆敬茶,也是夫君抱著妾身去的。”
沈青芮被氣得臉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