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聿回書房換了身衣裳,依舊一身玄色衣袍,英俊的麵龐泛著不健康的白,給懷夕運功渡氣雖然耗費了不少精力,可看著顧懷夕的臉漸漸恢複了血色,
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長術端了碗參湯過來,
“國公喝一碗吧,另外,老夫人已經知道夫人在雲水軒,她讓您親自過去和她解釋。”
謝淮聿目光幽深,冷聲說了句,
“沒什麽好解釋的。”
沒有人能讓他改變決定,祖母也不可以。
“她還沒醒?”
長術搖了搖頭,
謝淮聿將參湯一口悶進嘴裏,苦澀的味道刹那間充斥口腔,
“三司會審結果如何?”
長術搖搖頭,“內閣封了消息,屬下打探不到。”
謝淮聿麵色冷沉,起身又去了雲水軒。
他刻意不讓府裏的人接近雲水軒,此時黃昏將落,整個院子被朦朧夜色籠罩,安靜到極致。
他站在門口,墨瞳盯著那扇門一動不動,久久都沒有推開。
這裏邊躺著她的妻子,
過去的三年,她一直在這間房子裏,殷切的盼望著他,耳畔有夏風吹過,輕柔的像是妻子艱難的呼吸聲。
今日,他終於品嚐到了什麽叫害怕失去。
良久,他終於推開門。
放輕腳步走到床榻前,
顧懷夕依舊未醒,纖黛的睫緊閉,麵上一捧薄薄月光,他一伸手就能輕觸到。
可她離他這樣近,
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她。
她的呼吸依舊有些亂,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什麽。
謝淮聿怕她難受,將她抱起來靠在自己的胸口,
大掌輕撫著那麵薄背給她順氣。
夜色漸深,
顧懷夕的氣息明顯平穩下來。
謝淮聿將她放下,輕握著她的手,嗓音艱澀的輕聲懇請,
“懷夕,留下來吧……”
……
次日,
顧懷夕睜開雙眼,熟悉的環境讓她想不起昨日發生了什麽,隻是胸口的鈍痛還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