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太監說完,
顧懷夕頭腦一陣暈眩,她跪行到太監腳下,
“這可是宮裏傳來的旨?長公主可知道了?”
小太監不耐煩,一腳將顧懷夕踢開,“這是陛下的旨意,長公主現下可不在京城,這天下是陛下的,就算長公主知道了也不能阻止聖意。”
說完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對著已經哭成一團的顧家主仆說,
“陛下還說了,這樁案子隻牽涉顧德忠一人,至於顧家老小,陛下看在謝國公的麵子上免了罪責,隻是子孫後代不可再入仕途,陛下仁義至此,你們還不扣頭感恩!”
奴仆們剛剛在生死一線徘徊,現下看到了生路,紛紛跪在地上磕頭痛哭。
顧懷夕心痛到了極點,三日後斬首,難道她真的保不住父親?
胸口熟悉的悶痛一陣陣襲來,她看見自己的祖母因為痛心而暈倒在地,姚氏麵對失去丈夫的恐懼哭暈過去,顧清牧滿臉蒼白的扶著顧老夫人,顧清芷則扶著自己的母親。
而她,雙手顫抖的捧著那封定了父親生死的聖旨,無力無助的站在那裏。
她沒有哭,反而冷靜的打點好府裏的事情,拿著那封聖旨去了皇宮。
宮門口的侍衛不讓她進去,她隻好跪在宮門口,一下下的磕著頭祈求皇帝能見她一麵。
侍衛不耐煩的上前趕她走,
“皇宮重地,怎容你在此放肆跪求,損了皇家顏麵。”
顧懷夕不肯走,額頭已經磕出清淤,她近乎木納的磕拜著眼前巍峨的九重宮闕,渴盼著皇帝能有一點憐憫之心赦免她的父親。
然而,大事已定,得知消息的小皇帝隻對謝淮聿說了句,
“朕已經應了國公,不牽連顧家老小和國公的夫人,剩下的事,該由國公親自處理了。”
謝淮聿並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宸陽殿。
小皇帝看著謝淮聿離開的背影,滿意的露出一點笑意,他向身後的吉祥發問,“姑姑還有幾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