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臉色蒼白,手中的繡繃捏得死緊:“陳大富,當初我病得快死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現在家裏沒人洗衣做飯了,倒想起我來了?”
“那都是我娘的主意……”
陳掌櫃訕笑著上前:“我保證以後一定護著你,你就回來吧,哪有女人鬧著和離,還把孩子帶走的?你看小滿哭的,他也想爹了,你……”
“花娘!”
江棲月撥開人群走上前:“這是怎麽了?”
花娘如見救星,一把抓住江棲月的手:“棲月妹子……”
她的手冰涼發抖。
陳掌櫃眼睛一亮:“哎呦,這不是裴夫人嗎?您來得正好,幫忙勸勸我家娘子……”
“你家娘子?”
江棲月冷笑:“和離書白紙黑字,官府判決,花娘早不是你陳家的人了。”
陳掌櫃臉色一僵,隨即又堆起笑臉:“夫妻哪有隔夜仇啊。您不知道,自打花娘走了,家裏亂成一鍋粥,我娘整日以淚洗麵,早就後悔了,花娘隻要願意回來,我娘肯定不會再對她不好了。”
“陳掌櫃。”
江棲月突然開口:“聽說你娘上月給你說了門親事,怎麽,新媳婦跑了?”
陳掌櫃臉色一變:“這……”
雖然花娘從陳家離開了,但是作為鄰居,隔壁的是非江棲月也沒少聽。
那老婆子聽到花娘敢到縣衙告狀,還和離帶走孩子,這可讓那老太太氣得不輕。
她叫囂著要給陳掌櫃再說一個新媳婦兒,還天天叫罵,說花娘不是東西什麽的,聽得江棲月煩得不行。
但是花娘在陳家過的是什麽日子,街坊鄰居們都知道。
所以他娘給說親事,人家姑娘一打聽,就不同意了,先不說這老太太惡名遠揚,單是這做續弦,這男人前頭還有個孩子,還是和離之後跟了母親的,就足夠讓好人家的姑娘退避三舍了。
“我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