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間內,江棲月的手指無意識絞緊了衣角:“是誰在監視我們?江彩月派的人?”
裴寂淵搖頭,眉頭緊鎖:“不像。那人身手矯健,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他輕輕撥開窗縫,指給江棲月看對麵茶樓一個戴鬥笠的男子:“從昨日我們離開宜春樓就跟上了。”
正說著,蕭承推門而入,臉上罕見地沒了笑意:“裴兄,出事了。”
裴寂淵眼神一凜:“你也發現了?”
蕭承點頭,壓低聲音:“我剛收到飛鴿傳書,二皇子的人已經掌握了我的行蹤,跟著到了威縣。”
裴寂淵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了些:“看來就是二皇子的人了,我們走得太近,他盯上我了。”
蕭承搖頭晃腦地甩了甩扇子:“哎呀我這個好二哥啊,手底下能人異士真不少,騰出手跟著我到這千裏之外的爪牙,洞察力也這麽驚人。真是……”
他頓了頓,露出一個惡劣的壞笑。
“留不得了。”
裴寂淵點點頭:“我不會讓他有機會開口了。”
蕭承拿扇子點了點裴寂淵的胸膛:“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江棲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二哥?”
江棲月疑惑地看向蕭承:“你不是……平南王世子嗎?怎麽叫二皇子……二哥?”
屋內突然安靜。
裴寂淵與蕭承交換了一個眼神,蕭承突然笑了:“裴兄,你還沒跟嫂子說明情況?”
裴寂淵輕咳一聲:“現在說也不遲。”
蕭承整了整衣冠,突然換上一副鄭重其事的神態:“裴夫人,正式介紹一下——我蕭承,論序,乃當朝皇帝第六子,隻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才做了平南王府的世子。真正的平南王世子……繈褓之中就不在了。”
江棲月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幾瓣。
她臉色煞白,下意識往裴寂淵那邊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