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夜晚,伴隨著蟲鳴蛙叫,空氣中縈繞著水稻清香,當然還有隱隱的豬糞氣味。
大娘拎著空了的糞桶,滿是橫肉的臉怒氣未褪。
吳鳴光著膀子,緊緊握著糞勺。
要不是他奮力奪過糞勺,踹倒大娘的‘彈藥庫’,此刻,滿身掛著豬糞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
“不要以為道歉,我就會接受!”
“我們村裏人也是有骨氣的。”
大娘盡可能收起鄉音,用蹩腳的普通話也罵了一路。
吳鳴緊跟在後頭,白虞離他三米遠。
不是她嫌髒,實在是挨近喘不過氣。
毛毛和大橘深知闖了大禍。
為了減輕負罪感,兩隻毛茸茸圍著大娘打轉。
毛毛體型大,在試探過大娘不害怕之後,吐著舌頭跳來跳去。
大娘坐下後,大橘直接跳進懷裏,‘咕嚕咕嚕’發出撒嬌的聲音。
“你們倆,人品不怎麽樣,養的貓狗倒是機靈。”
大娘住的是土房,籬笆院子上盤著幾株藤蔓,院子裏還養了土雞。
吳鳴一進院子就把糞勺放得很遠。
白虞四下張望了一圈。
“坐吧,嫌棄我們農村人?”大娘摸著橘貓腦袋,臉上的不快散了大半。
少女怯生生地坐下,嬌憨笑道:“大娘,沒見你丈夫?還沒回來嗎?”
大娘左手摸著狗腦袋,右手摸著貓腦袋,看著兩個毛茸茸在懷裏拱來拱去,心情覺得十分不錯。
“在桌上。”
“昂?”白虞沒聽明白。
角落的吳鳴盯著廚房灶上的饅頭,咽了咽口水。
大娘清了清嗓子,重複:“我男人擺在桌上。”
白虞這才帶著僵住的笑容,朝著裏屋的桌,看去。
一張男人的黑白照片。
吳鳴抿唇,心道:看來饅頭吃不到了。
“哈哈....大娘你一個人住啊?你.....”白虞別了別耳旁碎發,尷尬咬著唇瓣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