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沒到時候,這百名鐵甲騎兵個個都是百戰之餘,這等良士可是十餘年來好不容易從四方匯集起來,一旦損失了,哪裏還能補償的回來,父親呀,你要的等到什麽時候才出擊。”想到這裏,顧君恩不自覺的將右手拇指指甲放入嘴中咬了起來,他有一個壞習慣,每逢緊張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將大拇指的指甲放到嘴裏咬,父親因為這個不知罵了他多少次,說他沒有一軍將帥的體統,自己也有注意過,但每逢緊要關頭還是不自覺的咬了起來。突然一陣劇痛,一看右手滿是鮮血,原來不自覺間顧君恩竟將自己的右手拇指咬破了。
“罷了,還是衝出去吧,敵將牙旗下的那些士卒也都是精銳,自己又處在敵軍圍中,若是再衝一次,不但拿不下牙旗,自己這些精銳還得都喪在這裏。”顧君恩右手將手中的長槊高舉朝天,調轉馬頭,猛地向下一揮,便當先向自方陣線衝去,身後那七十餘騎也緊隨在後,他選擇的那隊董昌軍已經苦戰了半個多時辰,頗為疲倦,腹背受敵,又見這隊甲騎如此勇猛,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隻是在兩側發射弓矢。顧君恩衝出敵圍後,猛然聽得一聲馬嘶,轉過頭一看,原來是末尾一騎馬首中箭,馬匹吃痛前腿躍起然後倒地,馬上那人身手極為敏捷,竟在空中便將腳從馬鐙脫了出來,躍落在地,可兩邊的董昌軍步兵圍了過來,眼見便失陷在裏麵了。
顧君恩見狀竟返身打馬向那人衝去,他馬術極佳,四五丈距離便將戰馬加到了高速,人借馬勢,竟從那尚未完全合攏的敵陣中衝出一條血路來,一名董昌軍軍官斜刺裏一矛向戰馬刺來,顧君恩掌中長槊猛地向下一壓,矛槊相交,便將對手長矛擊落在地,順手一送,鋒利的槊刃便當胸透入,將那人刺了個對穿。雙臂一較勁,借了馬勢,便將那軍官挑在空中。那軍官胸口被長槊洞穿,已是必死之人,偏偏一時又死不了,痛苦哀號,四周圍攻的董昌軍雖已是久經戰陣,但一下子看到自己熟識的袍澤被挑在半空中哀號,也不禁有些膽寒,紛紛不自覺後退了幾步,讓顧君恩衝到了那落馬騎士身旁。顧君恩隨手將那軍官的屍體挑至一旁,趕開圍攻的敵軍,對那騎士喊道:“阿檀,可有跌傷,快快上馬,隨我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