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秀頗為憐惜的捏了捏荀粲的小臉,她忽然又想到在那個“夢”中,似乎這荀粲根本沒有與自己的叔父鍾繇學字,也沒有繼承他父親荀彧的儒學,反而喜愛玄學,很有辯才,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呢,看起來剛剛果然是在做夢呢,可是,為什麽那個夢會那樣清晰呢,仿佛親身經曆一般……
荀粲看到鍾秀這不符合常理的模樣,雖然疑惑,卻也不想多問,他原本就是個懶散性子,自從知道父親不會再“以憂薨”後,他就變得更加慵懶。
他一邊吃著梅子,一邊慵懶的坐在地上,全身都散發出一種閑適從容的感覺,鍾秀不由問道:“粲弟弟,你不奇怪我為什麽會在樹上亂竄?”
荀粲的小臉沐浴在晨曦之中,他微微眯起眼,神情像一隻慵懶的貓咪,他好似一點也不在意道:“為什麽?”
鍾秀不由一怔,清秀的小臉上的眉頭微蹙,她好像想起了什麽,眼中出現了回憶之色,走到荀粲身旁,也如他那般舒服的坐下,自顧自說道:“我原本可不是這鍾家嫡係呢。”
鍾秀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感,語氣中有自嘲的意味,荀粲側過頭,看她抱著雙腿的模樣,沒來由感到這個女孩那無比孤寂的內心。
鍾秀也不管五歲的荀粲是否聽得懂她的話,隻是繼續道:“我爹爹是鍾氏家族的旁支,卻好為遊俠,自幼與那號稱天下第一劍客的王越學了一身武藝,我這身功夫自然是父親教給我的。”
荀粲聽到天下第一劍客王越,不由心生向往,旋即他又奇怪的問道:“那你的爹爹呢?”
見鍾秀瞬間暗淡下來的小臉,荀粲早已推測出這鍾秀的爹怕是已遭不測,否則這小女孩不會出現這樣悲傷的神色。
鍾秀果然說道:“我爹爹與他的那個師兄史阿不知為何相約決戰華山之巔,我爹一劍惜敗,死於史阿之手,娘親因為爹爹的死悲痛也過世了,叔父見我可憐便收留了我,並讓我學那女紅、琴棋書畫等,堅決不讓我繼續學習爹爹教給我的武功,但是我對那閨中女子所學之物實在沒有興趣,所以自己私下裏偷偷習武,我一定要為爹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