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鳳山一別後,尹公子風采依舊。“丁六小姐,卻風采優勝當年。”
尹承善唇邊含笑,他豈會聽不出丁柔語氣裏的嘲諷,是指責他偷聽?丁柔看著尹承善一步一步走進,放下心中的懊惱,躲是躲不開的,他絕對聽得完整,怕是方才丁柔同吳小姐的談話他都聽見了,轉身而去也不好,讓他誤會為欲擒故縱更難辦。
丁柔專心的欣賞起俊美少年來,落鳳山見過一麵,後來在去周府的路上見過他同信陽王齊恒,當時因漫天大雪,丁柔又是坐在馬車裏看不太清楚。尹承善踏雪而來,越過梅樹枝丫,身穿狐狸領內襯錦緞的鶴裘,頭戴玉冠,發髻不是梳起,是一根一根小辮子盤起,玉冠上插著金簪固定,襯得尹承善越發的俊秀,漆如點墨的眸子透出幾許自信,鼻粱挺直,齒白唇紅,一派世家名門貴公子作風。
從他的打扮上來,在衣食住行上不曾虧待過這位名揚天下的才子,比在落鳳山時的激憤,他多了幾許的從容鎮定,許是不在糾結於庶出的身份,他身上再難見到因身份的自卑,平緩鎮定,如一塊尚好的美玉灼灼其華,但眸光偶有鋒芒閃過,丁柔心裏不由得讚歎,尹承善雖然趕不上有謫仙之貌的信陽王府二少爺,但也是難得的俊逸之人。
他不顯得文弱的身軀,從氣色看來,他不光是懂得史書禮樂能被信陽王引為知己,他應當是練過劍法的。
“丁小姐。”
尹承善看出丁柔對他的讚歎,欣賞,卻並無起於小姐中的嬌羞或者迷戀,她心胸坦蕩的欣賞他…尹承善唇邊笑意越濃,丁柔在他眼裏也有十足的變化,在落鳳山自在灑脫得如同一股隨時會飄遠的微風,她無枸無束,似塵世再無牽絆,能說出英雄莫問出身富貴當思緣由的話語,尹承善從未在任何女子身上感覺到那分灑脫,後有見過她同安陽伯府的李小姐對峙,投中銅錢,知曉她庶出的身份,尹承善越發覺得丁柔難得,甚至說比他還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