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父女二人收拾妥當,咬著牙無視徐氏擺出的哀怨神情,帶著過兒離開家。
春大山穿的是軍裝便服,可以說製服非常襯他的身材,顯得英姿颯颯,惹得大姑娘小媳婦亂丟秋天的菠菜(秋波)。有他在身邊保護,春荼蘼和過兒也沒穿男裝胡服,而是女裝打扮。
過兒是蔥綠色的襖服,在上衣和裙子的下擺,繡了一串串小黃花,頭上梳著丫髻,戴了兩朵桃花樣的絹花,端得是豆蔻年華、青春逼人。
春荼蘼則是妃色的襦裙,外麵配著牙白色繡著銀朱色花紋的半臂,還搭了一條銀朱色的披帛。她梳的是螺髻,因為喜歡它簡單。她不愛弄好多假發頂在頭上,搞得那麽華麗。而既然春大山急性子的沒等她生辰就送了銀簪子,她也性急得沒等正日子就戴上了,旁邊配了個翠玉花鈿,看起來就像一隻銀色小蟲趴在一片綠葉上似的,顯得格外俏皮可愛。
春大山看在眼裏,心中滿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幸福感。隨後又覺得這種幸福不能讓所有人都欣賞,非得逼著春荼蘼和過兒戴上帷帽不可。
九月已經是冬季,地裏除了翻翻土外,農活不多,這也就是為什麽每年年底集中兵訓兩個月的原因。而因為養馬比較費錢,春大山的職位又低,所以他並沒有配馬,平時上軍府或者去兵訓,都和普通衛士一樣,是拿腿走的。但他心疼女兒走遠路,特別向隔壁何嫂子家借了牛車。
春荼蘼見狀,突然動了要買匹馬養養的念頭。反正春大山如果能升到隊長,怎麽也得騎馬出行才夠威風。隻是那樣一來,家裏的負擔就有點重,除非春氏父子允許她來出銀子。但,要想個什麽辦法,讓父親和祖父同意呢?
一路上她都在糾結這個問題,直到春大山招呼她下車,說已經到了地方,她也沒想出好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