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方娘子,你現在還有什麽說頭!”那鬧事者突然高聲一笑,雖然看起來因為嘔吐而虛弱,甚至臉色不正常的青白,情緒卻詭異的高漲,“若說我是無中生有,怎麽還有客人也翻腸倒胃呢?分明是臨水樓做的飯菜有毒!”
這句話才真是毒!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大帽子先扣上了,到後來就算證明被冤枉的,也會損失商家信譽,對開門做生意的酒樓來說,算得讓巨大的打擊。這,分明是要把事情往大裏鬧。
春荼蘼輕輕皺眉,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
如果是敲詐勒索,從自己身上下手是可能的,自己不受點損傷,怎麽能訛出銀子來?但是要讓其他點同樣菜品的客人出現同樣症狀,實在是個很大的工程,非常麻煩,也要擔更大的風險。為什麽會如此?難道對方的目標不是銀子?難道真是臨水樓的食材出了問題,叫別人借題發揮了?可是,眼前的鬧事者又帶著明顯的、預謀性的賴錢特征。
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四周,議論聲四起。
“到對麵的布莊子裏去。”正思索,春大山突然低聲對春荼蘼說,並輕推她和過兒出了人群,自己則隻身向人群中擠去。
“我說句公道話。”春大山大聲道,因為他穿的是軍裝便服,身材高大,又一臉正氣,看起來挺有威嚴的,所以才開口,眾人就停止了交頭接耳,望過來,“臨水樓在鎮上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方娘子人品如何,酒樓的菜品如何,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
眾人紛紛點頭。
“那今天出的這檔子事怎麽說?”那人不依不饒的跳腳,“大家都睜著眼睛看到,難道是我誣賴,或者我是變戲法兒的嗎?”
“稍安勿躁,”春大山擺了擺手,卻沒繼續再跟他說,而是轉向方娘子,“快叫夥計把身子不適的客人安頓好,再找人去請了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