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九看著手中翻譯出的紙條,沉默良久。
皇後昨天剛傳訊過來,說楚帝身體日漸衰竭,今天就收到了這張密件,不得不令他感慨,赫連熙的勢力範圍果然深不可測。竟然連這種事關聖體的機密都能知道。
不過,這個秘密能被林若拙知曉。該說是赫連熙對她推心置腹呢,還是林若拙本人聰慧異常,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內幕?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思索片刻,他將紙條燒毀。招過柳成:“派人去西北一趟,給二弟傳信。王家那件事,可以動手了。”
林若拙自詡將重要消息傳遞完畢,心無掛牽的帶著染好的布料回府。這是打算送給司徒皇後的。這七年,她與段淑妃不對付,反而處處討好司徒皇後幾乎已成了公開的一件事。大夥兒驚訝之餘,仔細一想倒也能理解。
那什麽側妃段娉婷、庶長子,不都是段淑妃弄出來的麽。兒媳婦怎麽了,兒媳婦也是有脾氣的。當婆婆的不地道,還不興抗議了?況且從禮法上說,司徒皇後才是眾皇子妃們真正的婆婆。
林若拙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不屑於討好段淑妃,也就不用為了麵子和她虛以委蛇。
至於將來?嗬嗬……等她能活到‘將來’的那天再說吧。
八月過完,九月登高。楚帝興致突發,決定在重陽節那天舉辦賞菊宴,宴請眾臣。
林若拙已經記不得夢裏有沒有這回事了。畢竟夢境是跳著來的,不可能事無巨細。隻有重大事件發生才會跳著播一下。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了這場宴會隻是普通盛宴,並無特別。
她也就按常規準備起來。半隱居不是全隱居,這些場合還是要去的。換上一身淺綠色柔紗衫裙,衣襟袖口繡淺黃色淺粉色細碎叢花。淺金色鑲珍珠腰帶,淺粉色蟬翼紗披帛柔軟的搭在手肘。如雲青絲挽成墮馬髻,金絲白玉海棠花發簪,一圈小小的粉色花朵從鬢角別至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