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多年,因為頭上一直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林若拙從沒將嫁妝產業擴大化,過的都是平常日子。三省居人少簡單,赫連熙在銀錢方麵不小氣,家用給的足。王妃體麵保持的不上不下。
處理好了田莊鋪子,林若拙想了想,還是預防萬一的將貴重首飾都收了起來。除曆年賞賜、有內府記號的,其餘包成包裹,借口整理花草,挖了院裏一角花叢深埋。又給絲雨、尺素、畫船、銀鉤備下四份嫁妝,送至已經脫籍的平媽媽處。叮囑她們四個,若有萬一,想辦法保全自己則可。
四個丫鬟雖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緊張,被這麽一弄,也跟著氣氛肅然起來。尺素索性配合著她的身量趕製了一套粗布衣服。林若拙看見,一拍腦袋,她真是糊塗了。趕忙命大夥兒動手,做幾個出行包裹。接頭牢固,可斜背係牢。每個包裹裏放置幹淨棉布內外換洗衣裙兩套,食物一份,水囊一隻。暗縫的內袋裝藥包一個,散碎銀錢若幹。其中食物和水每日更換,以防萬一。
又學著民間經驗,將銀葉子、金葉子縫在衣襟、褲腳、襪縫、鞋底等處。如此,日夜忙活。
好在赫連老七最近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並無心思注意她這邊。段娉婷和丁善善就更不用說了,知道危機和靖王府無關後,一個成天想著怎麽弄掉對方肚裏的孩子,一個成天想著怎麽讓對方的養子和其離心。也是忙的很。
變故,悄然來臨。
這一天,赫連老七出門上朝,中午時分,絲雨才將燉了兩個時辰的羊肉清湯端上桌,就聽外頭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夏衣蒼白著臉從院中疾步而來,身後跟著一個眼熟的婆子,是黃大太太身邊的人。婆子見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我們家姑奶奶,她,她在雲州宛陽途遇路匪,被,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