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沮喪起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狗日的劉賓吃了什麽藥了?今天還敢一個人出來呢。劉賓見東屋的燈亮著呢,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看我靠在床頭上耷拉著臉,笑著說道:“銀樂,吃了沒?”
“嗯,剛吃過。”我點了點頭,掏出煙來甩給他一支,挖苦道:“賓子,今天你小子膽兒夠足的,外麵天可都黑透了,你還敢自己出來呢?”
“那是,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膽量很小似的……”
“什麽叫好像?你小子膽兒大過麽?”我打斷了他的話。
“行行行,我膽量小還不成麽?”劉賓劃著了火柴,給我點上煙,自己也點上,抽了一口才說道:“說實話啊,我尋思著一會兒跟姚京家人去奶奶廟上,磕頭陪個不是去,可沒個伴兒我可不敢跑姚京家去,想來想去,你們家近點兒,我先跑到你這兒來,這不正好讓你做個伴兒嘛。”
我說道:“磕頭賠不是?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呸!讓老子給它賠不是?也不掂量掂量它那廟有多大點兒?也不怕老子磕個頭把廟給它震塌咯。”
“是,我知道你銀樂膽子大,也不肯去奶奶廟那兒磕頭,可也陪著兄弟我去姚京家總成吧?我膽小不敢走夜路……”劉賓臉上露出哀求的表情,這話裏還透露著對我膽量的欽佩和讚賞。
我拉不下臉來,便說道:“行了行了,真是麻煩,走吧。”
就在這時,燈突然滅了,這到沒讓我和陳金驚訝,已經習慣了,每天晚飯後肯定停電,到後半夜才送電,當時農村電量供應不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爹,娘,我出去玩兒去了啊!”
和劉賓走到院門外邊兒,我向家裏喊了一聲,直到爹在屋裏喊道:“知道了,早點兒回來。”我和劉賓才一起向街巷外麵走去。
天空中還時不時的飄下幾多雪花,大街上,樹木上,遠處村外的田野裏,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雖然沒有路燈,今晚也沒有滿天繁星和皎潔的月光,可是在白雪的映襯下,光線倒是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