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送暖,鶯飛燕啼。
轉眼十日即逝,李括二人總算挨到了期盼已久的旬休。
從張福帶來的回信李括已經得知,南霽雲興邀了好友雷萬春,二人幹脆住在了馮德恩家。有這二豪俠坐鎮,這些時日倒也沒發生什麽意外。
國子監修習製度依從朝廷之例,每十日一輪,逢旬而休。盼來了難得的假日,兩少年自是一齊離了務本坊,回到了通濟坊客隆茶館。
“阿甜,我回來了!”李括邁開雙腿走進了茶館,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張方桌前,端起桌上的茶壺便灌了起來。
杜景甜聞言從後院小跑出來,半紅著眼圈,抱怨道:“要死了,要死了。你個死小七,還回來作甚,幹脆死在外麵算了!”
李括站起身來,陪著笑臉拱手道:“大小姐息怒,我錯了還不行嗎。這不是國子監裏規矩嚴,不準無故請假嗎。你也不希望小七哥我被人家亂棍打出,革了功名吧。”
杜景甜一把揪住李括的耳朵,恨聲道:“規矩嚴,規矩嚴。規矩嚴到你都沒時間回來看我一眼?你上次走的那麽急,連我為你趕製的新衣都沒有帶上。我看,我看你是早把人家給忘了!”小娘眼波一轉,淚水竟是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哎,你別哭,你別哭嘛。”少年被小娘這一出鬧了個手足無措,苦笑連連。
“括兒哥,今日風景不錯,我和阿福先出去閑逛逛,你和景甜妹子慢聊哈。”張延基衝李括詭異的一笑,便催著張福奪門而出。
一時屋內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杜景田輕哼一聲,拉起愛郎的手便朝裏屋走去。輕掀開帷幔,杜景田便徑自跑到床邊,從衣架上取下做好的袍衫,含情脈脈的看著李括。
“小七哥,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人家想的都要瘋了,我真怕你不要我了。”
被小娘盯得有些發虛,李括忙一把奪過袍衫,徑自換著:“哪能啊,我忘了誰也不敢忘了小阿甜啊,不然誰給小七我做衣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