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鬼火一閃一閃的在山原上跳躍,成百上千的信客木訥的圍了過來。少年揮刀便砍,砍翻一名圍上來的信客,卻又被補將過來的幾名信客擠的一個趔趄!
“別過來!”少年想大聲喊出來,卻發現喉嚨幹涸發不出聲響,隻得茫然的朝後退去。
南大哥,言大哥,延基,無罪!少年回望四周,卻看不到一個熟悉的人,周遭除了木訥的信客就是眼睛散發綠光的野狼!
“唵-嘛-呢-叭-咪-吽--殺--殺--殺!殺了他你們就可以成佛!”青麵佛僧冷漠的聲音再次在少年耳畔響起,有如地獄的修羅。
“殺了他,哈哈哈,殺了他!”佛僧的麵目變得扭曲,最後竟變成馮德恩、變成了李林甫。
“不!”少年猛然呼喝出聲,仰身坐了起來。
“呼,原來是一場噩夢!”李括長出了一口氣,額角已滿是冷汗。青麵佛僧、木訥的信客、山穀的野狼這些都不複存在了,自己還好好的活著!
屋內的光線很柔,四支蠟燭的火焰輕巧的跳躍著。龍涎香順著波斯地毯淌了過來,使人神情怡和。
這是哪?少年隻覺有些恍惚,輕紗半掩,紅燭搖曳,雕梁畫棟,香芬撲麵。這不是軍營,這更不會是自己的家,這究竟是哪?
“你醒啦!”楊花花扭著腰肢,手中端著一支玉碗快步走至床榻側。“快把這碗奴家剛熬的銀耳枸杞羹喝了,這東西啊最是補血養氣!”
“虢國夫人?”李括疑惑的打量著楊花花,卻不肯接過玉碗,傻傻的愣在當場。
“你個傻小子!不是奴家還能是誰!”楊花花將玉碗推放至一旁,歎了口氣。“你真是個小冤家,上次平白惹了奴家掉淚,這次又來我府上討藥吃!”楊花花站起身,走了兩步道:
“你們在終南山久出不歸,你那幫弟兄便組織人手進山去尋。他們從山腳直接尋到了山坳,才發現你們在一塊巨石上!用火把一照,你猜怎麽著?我了個乖乖,生生十好幾隻白眼灰狼!”楊花花作捧心狀朝後一跳,動作甚是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