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括預料的那樣,此時平康坊相國府中,(注1)鴻臚寺卿李岫已經急的麵如土色。
“德西大人,請再寬限兩天,李某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李岫衝吐蕃使臣德西拱了拱手,陪著笑臉逢迎著。這個吐蕃二王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趕在兩國修和的節骨眼上被人刺殺,這不是和他過不去嗎!
“哼!你們倒是說得輕巧,這死的可是我們吐蕃的王子。唐人都是狡黠的狐狸,我給你寬限,誰給我寬限?你們大唐的皇帝可是給我拍著胸脯說,一定捉拿到刺殺王子的元凶,給我們讚普一個交代。這都好幾天過去了,還沒見一點動響,莫不是大唐皇帝說的話在李大人看來無足輕重?”吐蕃使者甩了甩衣袖,不留情麵的譏諷道。
“這是哪裏話!”李岫被德西使者無故扣上一頂不敬君王的大帽子,立時驚得冷汗直流。“陛下既然已經降旨,我們做臣子的自當會全力執行。隻是這祿讚西王子死的太過蹊蹺,為了將犯案者繩之以法,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我不管你們漢人的那些彎彎繞繞。五日,我給你五日期限。若是五日後還沒有結果,我就要去大唐皇帝的朝堂上問一問,大唐可還有信用否?”說完,德西竟是揮了揮衣袖,揚長而去。
見吐蕃使者離了廂房,李岫長出了一口氣,癱軟在座椅上。鴻臚寺卿本是個官顯活輕的肥缺,父親好不容易才替自己斡旋而來。自己任官這幾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雖說沒出什麽政績,但亦是沒有辱沒大唐天朝上國的名望。無論是陪波斯王子遊覽曲江還是與石國公主共賞樂遊原,自己都辦的妥妥帖帖、穩穩當當。如若再曆練幾年,憑父親在朝中的威望,自己入主政事堂也很有可能。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吐蕃王子遇刺一事。雖說自己隻是個掛名的最高長官,但多少要對此事負責。皇帝陛下他老人家最是好麵子,若是不能及時找出元凶,恐怕會極大影響自己在他老人家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