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自然認得知道這個楊有誌,當初陪著林妹妹南下奔喪的時候住在舅舅家,就是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想娶邢家表妹為妻。
先不說楊有誌隻是個舉人的身份,就瞧著他從小身邊養個狐媚子的通房丫頭,賈璉就先看不起對方的人品。
賈璉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自己有平兒服侍不說,還偷偷摸摸與那些丫鬟媳婦有曖昧,卻看楊有誌百般的不順眼。所以故意要他吃些苦頭,賈璉夫妻喬遷新戶,伺候的仆婦到底不中用,隻將鳳姐兒住的屋子熱熱的燒了火炕,待客用的正廳竟冷的冰窖一般。
楊有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加上丫鬟送了碗冷茶,楊有誌不防灌了一口,登時連發打了數個噴嚏。
“哎呦,這是怎麽一說,楊公子既然生了病,怎麽不在家中好生養著?”賈璉笑盈盈的從屋外走了進來。
楊有誌忙迎上去,陪笑道:“多年不見,賈二哥尚好?”
賈璉冷笑著與對方拉開距離:“當不起楊公子這句二哥,我們是什麽人家,平頭百姓,公子是什麽人家,連姨娘小妾都威風凜凜,張口就拿我們家裏的姑娘說事。虧得我們姑娘性子好,沒怎麽著她,不然......可就要勞煩楊公子從這院子抬人出去了。”
楊有誌羞得麵紅耳赤。
老實講,他來的時候多少帶了幾分的怒火。隻因楊有誌聽信了薇兒的話,以為是邢姑娘還在氣他,牽罪了薇兒。再加上薇兒心口著實傷著了,所以楊有誌來見賈璉,賠罪是假,問罪才是真。
此刻聽賈璉這麽一說,再想想薇兒平時苛待下人的作風,以及過去和邢姑娘的舊恩怨,由不得楊有誌不信。
“賈二哥,薇兒那丫頭都和我說了。她自知得罪了邢妹妹……賈璉狠狠一瞪眼,楊有誌忙改口,訕笑道:“得罪了邢姑娘,薇兒後來想起也覺得沒意思,可璉二奶奶不待見她,薇兒自己又臊的不敢來,所以打發我來給賈二哥配個不是。賈二哥瞧。咱們多大的緣分,過去在吳縣就交好,如今進京又成了鄰居,難道這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