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手裏有武器,誰就有說話的權利。人命如草芥,這一點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難以想象的。
我奶奶聽到以後害怕極了,顫抖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隻好抓著筷子小聲的對我爺爺說:“那如果胡子發現了哨子被整死了咋辦,咱們那還有活路了啊?”
爺爺喝了點酒後臉有點紅,顯然是有些熱了,他把棉襖脫下來往炕上一丟,安慰我奶奶:“沒事兒,我和老翟頭還有四楞子把他扔後山上的雪甸子裏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個幹淨。胡子要是發現了一定以為這損種還沒下山就被野狼給掏了。再說這無憑無據的,他找誰去啊?咱明天把糧食藏好。啥事兒都沒有,放心吧。再給我盛碗飯。”
望著爺爺的鎮定,我奶奶心裏也就踏實了不少,但是還是害怕,這頓珍貴的細糧也就沒能吃好。爺爺累了一天,吃完後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奶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後,躺在炕上始終睡不著。心裏麵都是胡子的事情,萬一暴露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點多,才迷迷糊糊的進入的夢鄉。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是我奶奶更加想不到的。
後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壺的外屋方便。剛蹲下的時候就聽到了依稀的哭聲,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戲似的。她激靈一下清醒了。這大半夜的誰在院子裏哭?正當她提好褲子想順著窗戶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這冷不丁的驚嚇使我奶奶忘記了叫喊,她回頭一看。
隻見一個老婦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後,這個老婦尖嘴猴腮,黑夜裏看上去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但是嘴唇卻紅的滲人。她拉著我奶奶的襯褲哭著說:“我孫子命苦啊,你看沒看見我的大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