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慶幸,回哈爾濱的時候,沒買到火車票,我老爹隻好給我買了一張傳說中的客車票,還是客車中的霸主,臥鋪客車,簡稱‘臥客’。
說到這‘臥客’,不得不提一嘴,真的是太霸氣了,雖然挺貴的,但是能一路躺回哈爾濱,也確實挺銷魂,上下層,跟籠屜似的,大概四十號人跟屍體一樣的躺著。
雖然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但是老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送我上車隻見死活要幫我拎包,怎麽跟他搶都搶不下來,老爹今年也快五十了,已經有了白頭發。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成天聽電視和書上講這句話,但是我不懂,但這幾年在外邊漂泊,我卻懂了我老爹的辛苦,我媽走了這麽多年,他始終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幼稚,不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竟然總想到死,現在想明白了,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孝敬過我老爹和我奶奶呢,怎麽能這麽年輕就掛了?
他大爺的,不就一個白無常麽?試想一下它除了舌頭長以外還有哪兒長?實在不行兩年之後老子就準備一四輪車板兒磚,它要來的話,我和老易就抄起磚頭照它腦瓜子先砸十塊錢兒的,不信它不跑,說不定還能發一筆小財兒。
我躺在客車的上鋪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個民間土招管不管用,但是想想也不犯法吧,特別是現在什麽頭緒都沒有的時候,我這樣也純屬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沒人安慰你,你隻有自己安慰自己,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比較飄逸的境界,當然了,也是比較可悲的境界。
這時,躺在我下鋪的那位老爺們兒,對車上的售票員兒說:“大姐,我這麽躺著太難受了,能把鞋脫了不?”
那售票員見他好像確實很難受於是就點了點頭,沒到五分鍾,我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給我惡心的,這啥味兒啊,正當我四處尋找汙染源的時候,隻聽那售票員焦急的說:“你還是穿上吧,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