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娘聽了昆布的話,並不惱怒,“我倒還真沒資格做這二位大人物的主,不過,我倒是有兩句話想請教你。”
“請教不敢,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要討個公道。”
“好吧,你想要公道,那麽你覺得怎麽才算是公道的呢?將李甲一抓進大牢便是你想要的結果?你可知與李家為敵的後果?你固然有嫉惡如仇的崔郡守護持,但是你那些可憐的族人又怎麽辦?”
昆布愣住,與他一起的幾人也垂下了腦袋,杜萱娘繼續說道:“首先,你僅憑敵人的一句話便認定泄密者為李甲一,便是輕率!如果對方說他們是你父親派來的,你也找你父親評理去?”杜萱娘毫不客氣地說道,異族男兒大多豪爽,卻極少動用大腦。
“還有便是你既然知道此次交易有關你們部落的根本,為何不更小心些,或加派人手,或分散運貨?難道你們在孤注一擲之前,就沒有想過萬一出了差錯的後果?這難道不是你們這些當頭人的責任?既然出了事,那便立刻想辦法挽回,四處攀咬又有何意義?”
那昆布的額頭上見汗,急得滿臉通紅,“我們都知道從前是我們大意了,可是事已至此,我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要不然請小娘子教教我們?”
其餘幾個吐蕃人竟然一齊來到杜萱娘麵前,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彎腰大禮拜見,“求小娘子指點一二!”
“求我又有何用?你們應該去求李大當家的!你不是說你們長期有生意往來麽?你們當初若能向李家商行求求情,李家看在這份情誼上,說不定還能賒欠你一些東西,等到來年你們緩過勁來再還上,甚至還可以求李家幫你們查出泄密之人!”
杜萱娘又轉向李進,笑問,“李大當家的,我說得可對?”
李進從鼻子裏“哼”一聲,低下頭去看桌上的茶懷。李進果然是狡猾的,杜萱娘有心想幫那昆布一把,這廝卻不明確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