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我的氣?為什麽?”崔穎問得很無辜,杜萱娘卻是一肚子火,難道還非得要她說出她不但看到他與女子很親熱,還與妓院中的女子粘粘糊糊,心裏很不爽?
杜萱娘不答,崔穎卻自顧自笑了,“你呀,都十七了,還如此孩子氣,難道看不出我這隻是逢場作戲麽?”
杜萱娘仍舊沉默,心中卻將崔穎罵了個狗血淋頭,好個逢場作戲,是否上姑娘床也是迫不得已?
“我們是一早去麗春院與一直住在麗春院昆布等人會合的,他得到消息,李甲一將押一批貨經過龍泉驛鎮,而每回李甲一到了龍泉驛鎮都會去麗春院找他的老相好,我們便計劃在麗春院動手,先將李甲一帶回果州,隻是沒想到李進竟然也出蜀了!”
“什麽叫李進也竟然出蜀了?難道李進此時不該出現在這裏?”杜萱娘終歸沒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朝廷已經決定敲打一下李家,雖然沒辦法將他們連根拔除,但斬斷這龐然大物的幾隻手腳卻是做得到的,萱娘你比我想得周到,今天是我冒失了,連累你也身陷險境,唉,現在動李進的確太早了些,應該遲些日子。”
“其實落水狗更不好打,沒聽過趕狗入窮巷,狗急會跳牆麽?”
杜萱娘一本正經地說了三個狗字,惹得崔穎失笑。
“李進可不是普通的狗,凶悍堪比藏獒,還有你去麗春院做什麽?你可知麗春院真正的老板是李進?”
“啊,我還真不知,以後輕易不會再去!”杜萱娘突然想起曲翠櫳房間那場荒唐的誤會,突然覺得心裏堵得慌,曲翠櫳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崔穎突然上前一步,握住杜萱娘的手,杜萱娘如被馬蜂蟄了一下,立刻掙脫後退兩步,怒目道:“這是大街上,你想讓我幾嫁寡婦的名聲更不堪?”
“我隻是想看看你的手有沒有變粗糙,送你丫頭也不要,難道你每天連帷帽都不戴,整日與一群粗鄙男子打交道名聲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