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出口,書房頓時鴉雀無聲,這個大膽地超乎想象的計謀擲地有聲,怔住了房中人。
手俏俏按到了腰側的刀柄上,樓盛一臉肅殺地瞪著舒豫天,就等著樓澈一聲令下,即刻動手,務必要伏地之人血濺五步。
舒豫天也注意到他的殺氣,跪著的姿勢絲毫未變,冷冷地瞥過樓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神態平靜,似十分有把握的樣子。
空氣異常地壓抑,流動著炙熱的氣息,時間一分一秒都變地漫長,樓盛緊握刀柄的手心沁出汗,卻依然沒有聽到樓澈的任何一個指令,心下一凜,轉頭看向端坐在書桌前的人。
從沒有見過樓澈如此模樣,那顯見於外的黯然神傷清晰地表現在臉上,形狀極美好的眉深折起,臉色發青,連一貫的雅然的笑都消隱無蹤,樓盛暗驚,就在他疑惑不定之時,樓澈閉上了眼,遮住了眸中沉重的痛苦,狀似沉思,半靠在椅上。
樓盛握住刀柄上的手情不自禁鬆了開來,在這悶熱無比的午後,蟬鳴不絕於耳,而這一切都像假像一般,平靜的背後伏著爭鬥,陰謀,而這一些又把本就酷熱的夏天變地更加熾熱,幾欲讓人窒息。
緊閉雙眸的相爺到底在想什麽呢?
樓盛頭腦一片空白,茫茫然中,突然想起了很多本應該忘懷,卻最終丟在記憶深處的陳年舊事。
他是最早跟隨樓澈的人。
記憶中,在太子府那時,樓澈還隻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生得清秀俊美,眼光清澈如水,第一次見時,還以為他是太子府中公子,後來才知道不過是個食客,地位低下。
可就是這麽一個文弱少年,每日孜孜不倦地研讀書卷,所體現出的毅力連他這習武之人都自歎不如。從那時起,才發現,這個清俊少年有成功的潛質。
十五狀元及第,當時幾乎成了京城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