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滇南沒有從京都直通的馳道,使隊便折走巴郡馳道。巴郡的馳道在朝廷的刻意經營下十分平整暢通,所以使隊雖然帶著財帛,但我們抵達麗水北岸新設的越嶲郡守府依然隻用了二十來天。
因巴郡太守徐恪此時已經受命調任越嶲郡太守,統領一應對滇事務,無論是滇國北上的使隊還是朝廷南下的使隊都要先到郡守府備案。使隊到達越嶲,徐恪卻外出巡防去了,朝廷的便由郡府長史安排住到了新建成的驛站裏,而滇國的使隊則住進郡治新設集市的逆旅。
兩方安置妥當,滇國使隊的便有人來請我去給據說頭痛腦熱的王女翡顏治病。
“雲郎中,久聞你治病的手法神乎其技,你要去治病,也帶我們去看看吧!”
使隊裏一共就我和女助理荊佩和林環三個女子,這些天來她們跟我同行同宿,頗為交好,此時幾番拒絕,可她們定要隨我同去,我卻也沒法撕開麵皮硬阻。
這麽一來,本應與刀那明的密會,便真成了與去給翡顏看病。翡顏對上次高蔓救我時發生的事耿耿於懷,看到我來給她治病,頓時橫眉怒目,我身邊跟著荊佩和林環,也不好說話,隻好給她施針時加倍體貼,略表歉意。
刀那明看我身邊跟著人,不便搭話,神色便有些悻悻。我略一思忖,出了翡顏的房間後索性直接叫住他:“四王子,令妹的病情,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荊佩和林環還想跟上來,被我以病人的隱私保護之名喝退了。但我也不便顯出與刀那明相熟的樣子,隻在院子開闊處站好,估計別人聽不到聲音的時候才低聲道:“四王子,如今我的身份不同,行程中途私下見你多有不便。如果不是要緊事,你就別來找我了,免得別人起疑。你放心,我答應幫你做的事,我一定做到。”
刀那明點頭,麵有憂色的道:“我是提醒你,使隊的首領現在很危險,你這千裏而來給王太後治病的郎中也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