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駭,想再後退閃避,可剛才後退時本就有些重心不穩了,此時再退,更是雪上加霜,登時絆倒在地,雖然避開了那蛇的第一次襲咬,但第二次卻是無法避開了。
便在這時眼前銀光一閃,一聲箭嘯,卻不知哪裏一支無羽箭激射而至,將那毒蛇淩空射了個對穿。那箭來勢洶洶,射穿毒蛇以後力猶未盡,竟帶著那條兀自掙紮的毒蛇飛了出去,奪的一聲,釘在旁邊的一株樹幹上。
大難得脫,我有些怔然,抬頭望向那箭的來處。火光綽綽,一個身著黃綺儒袍,提著張角弓的文士,正走近前來。那人頭上銀冠燦然,雖隔得遠看不清容貌,但卻令人覺得其清高孤傲,令人心折。
周平連忙與那文士見禮,我也過去鞠躬道謝,離得近了,更見那人眉目疏朗,氣宇軒昂,有股允文允武的氣質,雖然顯得孤傲清冷了些,令人不大敢接近,但確是一表人材,十分醒目。正是越嶲郡目前的太守,當今天子的寵臣徐恪。
原來他巡防己畢,連夜轉回治所,聽聞天使已經住進了驛站,便來拜訪,正趕上院裏巫蠱事發。當政令隨行的郡衛團團圍住驛站,虎賁衛的統率軍侯也節製住了屬下,彈壓得當,使隊並沒出現人員傷亡。
兩方見禮已畢,徐恪得知我就是朝廷派去給王庭王太後治病的醫官,頗有驚訝之色,打量了我一下,問道:“雲郎中,南疆巫蠱盛行,似今夜之事在滇國常有發生,你可害怕?”
我聽徐恪問得鄭重,也正色回答:“我自知道將來南滇,便有了直麵巫蠱之術的準備。如今夜之事,雖然出於意料,微有驚意,倒也說不上害怕。”
徐恪微微點頭,又問:“適才我觀你行事,似乎對巫蠱也有所知,你可能解之?”
“雲遲隨巫醫學習滇南醫術不久,未探得精髓,推演不出巫蠱之要,能據其所授防範一二,但卻無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