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你怎麽了?”
室門咿呀一聲,竟是此時理應遠在長安的高蔓,我喘了口氣,顫聲問道:“你沒回去?”
“我回去了,但拜稟過祖母和爹爹他們以後,又隨南下的商旅回來了。”高蔓一臉驚色,快步衝到我身邊,急問:“雲姑,你生病了嗎?”
“我沒病。”我努力收斂心緒,試圖將心中的震駭壓製下來,但卻不能成功,隻能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不能讓你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年啊!”他蹲下身來,嘴裏說的話自然無偽。
我忍不住疑問:“延惠,我值得你對我這麽好嗎?我什麽地方值得你如此牽掛?”
高蔓的臉一下漲紅了,大聲說:“你當然值得!你跟別人不一樣,什麽地方都讓我牽掛!”
原來在他眼裏,我跟別人不一樣啊!我心中湧出一股衝動,伸手抓住他的袍袖,哽聲道:“延惠,我冷得很,你抱緊我!”
請讓我今夜,避開那幾讓我無地自容的自憐自辱,渡過這心中的嚴寒。
“好,我抱著你……我抱著你……”他慌慌張張的用厚暖的披風將我裹緊,煨在懷裏,又給銅爐加上木炭,不停的摩挲著我冰冷顫抖的手腳,一迭聲的問我:“雲姑,你到底怎麽了?”
“我……”我摟緊他並不寬闊的肩膀,凝望著他俊秀明媚的麵容,心裏冒出一個念頭,那念頭初時隻是一個小小的火星,片刻之間,卻漫延成了心間燃燒的烈火。不知不覺中,我伸出手去,撫住他的麵頰,向他粉豔的嘴唇靠了過去。
高蔓看著我靠近,卻一動不動,似乎呆住了。我吻了過去,感覺他的雙唇柔軟,清新得如同夏日裏的涼粉。
高蔓一張臉漲得通紅,屏著呼吸瞪大眼睛看著我。我被他看得心中羞窘,放手問道:“延惠,我如此作為,你是不是覺得我**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