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流沙如溪

第二十九章 相爺

“鮑先生那個時候是怎麽知道我行將就木的?”莫蘇華躺在**,望著窗外朦朧的暮色。

“什麽叫行將就木?”鮑金言微笑著取下他手中的銀針,挑著眉說道,“我隻是順著天意而來,碰巧罷了。”

莫蘇華緩緩地合上眼睛,似是無奈地歎道:“可是先生卻知道是母後給我下了毒……”

鮑金言沒有看他,顧自拆著銀針,嘴角的笑意漏了風。

“先生之所以叫金言是因為你卜的卦很精準的緣故吧……昨天我聽梁禦醫說起便記在心上了……不知先生可否……”

“不行,我已經封卦十五年了。”鮑金言站起來,將藏著銀針的麻布收起來放進襯衣。他知道莫蘇華接下來的話一定是要請他算他與忍冬的事,於是便早早地截了他的話來。

“先生……”莫蘇華顯得更加無力,好不容易恢複的血色又一點點地褪了回去。

“你若是為了梅姑娘好,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偏遠的仁寧王府不要入宮去,忘了她!”

最後的那三個字,鮑金言說得很重,像是上麵掛了千斤的銅塊一般。

忘了她?如何能忘?莫蘇華緊咬下唇,心像被囚在一個鐵籠子裏,悶得慌。

鮑金言見他麵白如紙,眉頭一皺便輕輕開了門出去。今天的陽光甚是猛烈,照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他伸手去擋,去看見手腕上的那個牙印,心裏咯噔了一下便將手放了下來。

自己都忘不了,又怎能強求別人遺忘?

忍冬回宮已經三天了,迷夏卻始終沒有回來,真不知道明妃的心裏在算計些什麽。

“藝殊,你還記得相爺麽?”迎著那刺眼的陽光,鮑金言眯著眼睛徑自問道。

“相爺,今天的卦看來是個泰卦。”一個女子穿著道家的衣飾,一個簡單的發髻將她的臉蛋襯得更小了,如桂花瓣透著幽香的漆黑眼眸直望著鮑金言桌上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