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裏陽光明媚,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他懶散的側躺在搖椅上,厚厚的羊毛毯子遮住了半張臉,好似睡得香甜。但是他卻是清醒著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熟悉的人和物,他不得不繃緊了神經,應付一切可能突如其來的狀況。
年輕的女仆筆直的站在一側,剛好五步遠的距離,一步也不曾動過。她們是受過展業訓練的家仆,專業素質優良,而這卻是躺在椅子上的路理臣最不想見的。他寧願這個寸步不移的女人偷懶跑開,好一個人清淨些,至少不用裝睡來掩飾心中的愈加濃重的疑慮。
既然救自己的人是溫雅,那就隻能說明這不是殷弛說服了溫公瑾。可是這個素未謀麵的女人為何要不惜得罪郎家來救自己呢?還有,自己一夜未歸,郝斯伯會不會采取什麽行動?他會不會情急之下出錯?
俊美的臉在睡容裏慢慢的皺起,自己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才來這麽幾天就惹了這麽兩個大麻煩,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毫無反抗的餘地。一瞬間的無力感差點讓他沒有勇氣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和郝斯伯遠走天涯,是多麽快意瀟灑。
可是他知道這幾年自己惹了多少仇家,一旦自己示弱,他們必定群起攻之,到時候自己努力的一切都將白費。
耳朵一動,路理臣感覺到朝這邊走來的腳步聲,雖然隱在草地裏,幾乎沒有什麽聲音。但是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他還是聽到了這微弱的,越來越近的聲音,應該是高跟鞋與地麵的碰撞。是她來了。
就在路理臣猶豫是睜開眼和她直麵打招呼,還是閉眼探探虛實時,便聽另一個不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是遣走了那個女仆吧?壓在身下的手越握越緊,聲音越近,心髒便揪的越緊。慌張什麽?隻是個女人,你有的是手段應付!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