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槍口抵在喉間的冰涼觸感,使人血液都要凝固般,帶著死亡的威脅。郎夙終於收斂了他的不可一世,他抬著頭,眼睛往下瞥著那黑色的槍身,不自覺的喉嚨一陣翻滾。
他竟然敢用槍指著他?他敢殺他?從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來對死亡臨近的恐懼,使他汗濕了背脊。隻是那一瞬的驚疑掙紮過後,他仿佛想到了什麽般,邪異的笑了起來。
路理臣冷冷看著郎夙表情變化,手穩穩的握住槍支,緊緊抵著郎夙的咽喉。他隻是急了,掏出了槍,可是他是不可能朝郎夙開槍的,尤其,不可能在老頭子家開槍。
或許郎夙就是想到了這個,才又笑了起來。但是終究對別人用槍指著自己非常不滿,雖然笑著,但他的眼神卻冷的刺人。
“你敢嗎?就算用槍指著我,你還是怕的想逃,不是嗎?”郎夙幾乎是篤定的說出這樣的話,而在象征死亡的槍口下,依舊那麽自負,顯得毫不在意。
路理臣被說中了心思,臉色一白,握著槍的手緊了緊,真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就射穿這渣滓的喉嚨。隻是郎夙會這麽說,顯然也是想到了他的顧忌。
第一次,路理臣對著對手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他已經不是那個了無牽掛,可以不顧一切的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路少了。他顧忌的太多,老爸安定的晚年,路家的生死存亡,他手下的兄弟,還有,郝斯伯的錦繡前程,這一切都讓他舉步維艱。
他手中的槍稍稍移開了一些,從他的頸項的大動脈,指向他的心髒。惑人的眼睛卻幽幽的看著那個非要逼他走上絕路的男人,“是,我不敢開槍,你猜得一點兒沒錯。”
聽他這麽說,郎夙沒有如意料中露出得意的笑容,而是詫異的眨了眨眼。“你......認輸了?”他不確定的問,胸口處抵著的槍在主人無意識下劃著圈,慢慢的動著。卻莫名是他心口發緊,剛剛一閃而過的對死亡的恐懼又一點點的席卷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