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帝的語氣有些惆悵:“於是,那一年朕在少量暗衛的護送下曾去蘭箏閣看了咫素和阮流今一眼。”
淩輒偷偷地拿眼去瞟皇帝,覺得這是自己從小立誌效忠的帝王其實還是沒有怎麽長大的吧?
陛下輕輕地笑:“那時候他在的地方聽說是叫櫻遠舍,看上去是一間非常簡單的屋子,旁邊有一棵樹開滿了花,比桃花還要繁華甚至是熱烈到讓人覺得它飽含了絕望的氣息。好像是東邊的島國的特有的花朵吧?”緩慢的懷念的美好的語調,簡直像是對情人的低語,淩輒幾乎要懷疑陛下是不是和他愛上同一個人了。
“當時他手中拿著一本書,好像很是認真的樣子,美好得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當時朕就在想,這樣的人,卻是不應該在朝堂上被眾多的勾心鬥角給玷汙了。”
淩輒腹誹,他那時候拿的應該是賬本吧?當然這樣煞風景的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破壞皇帝心情的,隻覺得阮流今若是不說話,那確實又是京中少見的讓人愛憐的氣質。
“朕隱約……可以理解咫素選擇蘭箏閣的意思。朕要是一個琴師,也願意在那樣的地方彈琴。別人應該也是願意在那樣的地方聽琴的吧?”
……
“那時朕就在想啊,如果,全天下到處都是這樣風雅的地方,百姓們都可以悠閑地聽琴,應該也就是大治之年了。”
淩輒愣了一下,不明白怎麽突然就轉到了“天下大治”這樣嚴肅的話題上了,但是馬屁無論如何一定要適當的拍一下的。於是淩輒嚴肅道:“陛下宏圖大誌。”
陛下突然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回頭看見淩輒一臉的正經,隻好歎氣:“你們這群人……”
除夕之夜終於安全地過去了,淩輒也開始忙於回京事宜,卻在同時覺得對小阮的想念如野草般瘋長,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劈劈啪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