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愛還待在老板的房間裏不肯走,阮流今賬本肯定是看不下去了,放下賬本,小真過來認真地收好。阮流今看了阮時愛一眼道:“走吧,吃飯去。”
阮時愛還是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還是挺難過的樣子。
“好啦……快陪哥哥吃飯去。”阮流今失笑,走過去拉起她,“我餓死了。”
終於送走了那個講義氣的阮家十六小姐,阮流今回到蘭箏閣,便看見柳熙年大搖大擺地坐在老板專用的鋪了綈錦的坐榻上,喝著阮流今放在榻上小木幾上的茶水,臉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飾的享受。
阮流今黑著臉走近他,陰陽怪氣地說:“這位爺當真不客氣。”
柳熙年抬眼看他,滿是貴族年少的睥睨與高貴,輕輕地笑:“那當然,跟你還客氣什麽。”
阮流今繼續黑著一張臉,坐到木幾的另一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細細地喝起來。
小真終於進來了。
阮流今道:“為何不請柳公子到客舍休息?”
“柳公子說,有要事與老板相商,在這裏方便。”聲音四平八穩,絲毫不見慌張。
阮流今沉下臉來:“是不是我平常太寬容了,你現在連規矩都不知道了嗎?”他笑的時候自然是讓人神魂顛倒的美麗,嚴肅的時候竟然也是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的。
小真看見阮流今的麵色,顫抖著跪下去,垂頭道:“淩公子每次都是在這裏等待的,柳公子說有要事,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張地讓他留在了這裏,自知有錯,請公子責罰。”
看阮流今怎麽責罰一個侍女,自然不是柳熙年的目的,而且明知女子受苦而不出手顯然不是臨淵公子的作風。於是柳熙年苦笑著開口:“阮老板禦下有方,不是要我現場見證吧?”
“……”阮流今沉著臉色,揮手讓小真下去,轉頭問柳熙年:“你來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