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落到了前方宮殿的飛簷邊,模糊了翹角的輪廓,在被遮住的邊沿越發顯得光芒萬丈。淩輒站的地方正對著夕陽,這使得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即使是這樣正對著光亮,他仍然是覺得沒什麽精神,然而驍騎營的守衛職責如此深重,容不得兒戲。他強打起精神,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對皇帝陛下以及百姓蒼生的不負責任,然而這樣的空話終究是沒有什麽效果的。
右驍騎衛負責守衛正殿諸門的時候會由左驍騎衛負責各個宮門之間的來回巡視,江風舟大將軍離去以後這兩邊的主要負責的人就是淩輒和王鏞。淩輒為了不影響守衛,特地叫陳光站在了朝陽殿的正門,自己則是在一個偏門和孟九帶著幾名豹騎一起守著,知道在這邊出不了什麽大事的淩輒越發地神色恍惚起來。
右驍騎營將軍王鏞領著十名豹騎走向了偏門,淩輒並沒有發覺,仍然是看著夕陽投射的光影。
王鏞皺了皺眉,叫道:“將軍。”
淩輒被驚嚇到似的轉過頭,看著王鏞,又呆滯了一瞬,才道:“啊……王將軍。”
“將軍麵色極為不佳。”王鏞道。沒有用“似乎”、“好像”一類的詞語來修飾,此刻的淩輒確實狀態非常不好。
淩輒點點頭,“在下……”
王鏞卻打斷他的解釋的話,道:“若是將軍狀態不佳,就應該去請陛下準假讓你好生休息幾日,這般強撐著,如果出了紕漏,便是誰也擔待不起的。無論如何,你要記得你的肩上單著什麽,這是皇宮的安危啊……並不是我想要仗著資曆來教訓將軍,陛下以及我等對將軍的期望都是很高的,大將軍也曾說過將軍悟性絕佳,耐心加以栽培定是棟梁之才,將軍總該珍惜才是啊。”
淩輒低下頭去,不再說什麽。
王鏞道:“將軍還是去向陛下告假吧,你這般守門,若是你自己不說,我也要去向陛下稟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