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濤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懦弱膽小的人,但人在麵對自己在乎的人事物時總會多幾分顧忌,一如他對鬱飛。所以,即使是在他有了一定決心的現在,他仍然不敢明確地表態,更不敢向鬱飛索要一個明確的答複。一邊覺得委屈,一邊又覺得氣憤,偏偏還什麽都不能說,這感覺,還真是憋屈。
他隻能在努力掩飾好自己的無錯之後,才有餘力思索鬱飛現在對他的態度代表著怎樣的含義。是愧疚抑或補償?是無所謂抑或順其自然?是嚐試著接受他抑或是••••••在明了了他的感情之後的回應?
薑文濤覺得自己很可悲。什麽時候他需要用自欺欺人來掩飾自己的狼狽了?認識了這麽久,他難道還不了解鬱飛的性格嗎?他哪是會玩曖昧的人?他這個人啊,喜歡與不喜歡從來都會說得非常明白,從來不會讓人有誤會的可能。他現在對自己表現出的親密,說到底隻是一種無聲的安撫吧!他在告訴他,那一夜不算什麽,他們還是好兄弟。
就是因為知道這點,他才更加無法多說什麽。他不懦弱並不代表他很勇敢,況且僅剩的那麽點勇氣在鬱飛麵前還要打個折扣,越在乎的越不想失去,於是越不敢加以改變。可是,不改變會加深他的痛苦,他甚至可以預想不久的將來他會因此與鬱飛產生隔閡,那可真是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走出這個怪圈呢?他隻有隱隱約約的頭緒,卻始終抓不到重點,著實可惡。
下車前,雖然很不舍,薑文濤還是抽回了自己被握得微微出汗的手,鬱飛的手過於溫暖,握久了會讓人心跳加速不說,還會產生一種被人珍惜地抓牢不放的錯覺,實在危險。
鬱飛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強求,收拾好膝上攤開的文件夾便率先下車。薑文濤跟在他身後,忍不住一次次偷看他的背影。男人的背寬闊結實,散發著蓬勃的張力。這是足夠讓人信賴的寬厚肩膀,讓他止不住想要靠上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