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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就像洶湧而寂靜的潮水,迅速的蔓延在整個世界。
於是,車窗外那不停擦肩而過的各種車輛,都將華麗的車身隱藏在了無窮無盡的黑色中,隻剩下那迅速前來又迅速離去的車燈,或明或暗,鬼火般空洞而飄渺。
年幼的司徒虹將稚嫩的臉頰貼在車窗玻璃上,黝黑的眸子緊盯著窗外那鬼火橫行般的世界。
對於黑暗,司徒虹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在他那幼小單純的思想裏,經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恐怖幻想。
比如,車窗外那些來去匆匆的車中,會不會都是拉滿了棺木和死人?
就在和自己的臉頰有著一層玻璃之隔的地方,會不會突然的冒出一張女人的血肉模糊的臉,以及尖銳蒼白的指甲?
但是他拒絕投入母親溫暖的懷抱,依然執拗的將自己的臉貼在冰冷的車窗玻璃上,密切的關注著外麵這個帶給他恐懼的世界,用緊張的心跳,來不停挑戰著原本脆弱的膽量。
這就是司徒虹。從兒時開始,他就是這樣一個充滿矛盾的人。
一邊恐懼,一邊抗衡,從不退縮。
隻有戰勝了自己,才能戰勝敵人。那時候的司徒虹並不理解這句話,卻早已無形的將這句話當做了自己的座右銘,並讓它伴隨著自己走過終生……
從那個晚上開始,司徒虹不再恐懼黑暗。
那一年他七歲。
那天晚上的一幕一幕,都烙印般深刻在司徒虹的腦海裏,一生都無法忘卻,每當夜深人靜思緒翻飛時,都噩夢般如約而至,剪不斷,理還亂,揮去又來……
他還記得,那天太陽很好,紅彤彤的掛在東方的天際,宛若一個熟透了的大蘋果。
一家三口清晨便收拾好了行裝,踏上了去姥姥家的旅程。姥姥家居住在二百多公裏外的鄉村,平日裏因為距離遙遠,父母的工作又太過忙碌,司徒虹很少去姥姥家。所以對於這次的旅行,司徒虹充滿了期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