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娘與唐和娘相繼死別對朱錦的打擊也不下於烏龍江、興化兩役的失敗,但這個堅強的男人還是重整旗鼓籌糧募兵收拾流亡,逐漸恢複了鄭軍的元氣。不過鄭經從地方抽取丁壯的動作也影響到了移民實台的計劃,為此陳永華甚是頭疼尋到了慈庵。
“世孫,如今移民人數驟減,王上還要從台灣抽取屯兵,這該如何是好?”
“陳先生,父王要餘跟大人學習政務,大人怎麽反過來問餘了。”鄭克臧當然不相信陳永華如此大才的人物會因為一道征兵的命令而無計可施,因此唯一可做解釋的就是對方這個動作隻不過為了表達對監國世孫的尊敬實則並不指望通過這次匯報獲得什麽。“而且先生不是不知道,餘可是在服喪啊。”
“世孫天性聰慧,再加之又曾早早判斷出本藩今日局麵,所以臣才想知會世孫。”陳永華如是說明著自己的初衷。“臣也是覺得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還望世孫勿要敝帚自珍呢。”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看起來陳先生非得要餘說些什麽才好。”鄭克臧歎了口氣。“罷了,餘就試著說些什麽吧。”陳永華頷首以待,就聽鄭克臧幽幽的說到。“餘以為,當前局麵,西征各鎮除惠州劉國軒大人所部未蒙敗績,軍心士氣尚可一戰外,其餘各部就算補充整齊,也未必能有再戰之念。因此,陳先生應該進言父王將諸鎮調回東寧,該裁撤的裁撤,該整頓的整頓,不足兵馬可由台灣分遣。”
陳永華神色一動,他本來是問鄭克臧實台前景的事,但既然鄭克臧硬扯到重整兵馬的問題上,他又何不妨再試探一下鄭克臧的深淺:“世孫,前方敵情如火,萬一北虜趁本藩調動兵馬之際攻打思明,又該如何是好?”
“北虜要攻打思明,其水師何在?原耿部水師已經消耗殆盡,而奇兵鎮、苗之秀兩部分別在定海和溫州外海,若不能解決此等心腹之患,韃子又安敢輕易渡海?”鄭克臧顯然早就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因此說來頭頭是道。“再說了,韃子新近攻占漳泉,地方上還多有不順服之輩,不安撫好己方後路,北虜又如何能輕兵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