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玉手,又輕輕撫上了半月琴。他說,為這琴譜了新的曲子,可我,竟然還沒有來得及聽啊。手指撩弦,本來就琴技不佳的她,加上許久沒練,這樣唯一會的一首《月涼紗》,也終究是被自己彈得斷斷續續。那一瞬,王紗涼想起了許多人。淩經嵐,蘇溪眉,冷織襲,韓洛真,甚至琅祈。哪怕他們沾滿鮮血,他們也是這世上最幹淨的人。是的,最幹淨。
根本不遙遠的記憶,卻突然蒼老了誰的發際……
王紗涼回望鏡中,麵色蒼白如斯。她伸抬起臂膊,撫琴的手撫上了鏡麵。她在給王簫連的信裏說了,她在王朝就已設法查明,他周圍的隱蔽高手。她多留一日時間,一是防自己沒能讓靳樓放自己回來,二是也給他些時日想清楚,同時讓他的手下做好準備。
其實,自己的計策又豈是什麽良計呢?不過,就算負隅頑抗,也要抗一下。我王紗涼寧可死,也不願蒼白地度過一世。不願,永遠在他麵前像個小醜一般,任其牽引一世,還要擔心,當韶華不再,他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珍惜自己。
——靳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呢?關於你我的賭。
隻是,今夜,靳樓未曾回行流宮。
王紗涼凝了眉。
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麽……
不……一定要讓他來。
此時,亥時已過,子時未至。
看向了手腕上的那道還沒完全結痂的疤,匕首被靳樓拿走,沒有辦法,王紗涼便把手腕直直向床沿上拍去。她立刻吃疼地窩起身體,倒在了**。可創傷遠比自己想的嚴重,自己的的確確是在頃刻間頭暈眼花,她倒在**。閉上眼睛。並未昏倒,但已接近昏睡。她在等。等服侍自己的丫鬟走進,發現自己,趕去稟告,而後,他來。他會不會來……
一個時辰過去。他沒有來。
二個時辰過去。他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