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不差分毫地捏緊了劍尖。中指上的那道疤緊緊貼在了劍尖。
那雙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王紗涼,“月兒,形勢緊迫,我不能再讓你刺我一劍。”
王紗涼驟然鬆了劍,一個趔趄,而後撇過頭,移開視線。
靳樓一躍而起,也不看王紗涼,徑直麵向了王簫連,“太子兄帶了多少兵馬在附近呢?”
王簫連仍舊端坐於地,神色也未變。“樓兄還果真是運籌帷幄啊。”
靳樓一笑,也不急做別的舉動,亦靠著岩石坐下,轉向了王紗涼。三個人的位置,正好成了三角。
“往離香?就是蘇溪眉親自用,也傷不了我半分。何況你隻用了分毫?不過,你沒有想過直接殺我。早說過,月兒你的心,還不夠狠呢。”靳樓挑眉問道,“不過,心思細膩如你居然會以為我真的被你騙了。嗬,月兒,你是真的用苦肉計是血太多暈了頭腦,還是,你實在太急於離開了?”——眼裏,卻也不是沒有傷痕。隻是在來路上,已幾乎被自己隱盡。
“都不是。我在跟自己打一個賭。一個你到底能怎樣愛我的賭。我輸了。”王紗涼半跪下,直接就行了殘曄的君臣之禮,“王。華月甘拜下風。”
靳樓俯視了地上的女子,緊緊皺了眉。
“我王朝公主,怎能給他人下跪?涼兒,起身。”王簫連的聲音裏有淩烈,目光不離開靳樓。
“我怎麽愛你的賭,嗬?”沒理會王簫連的話,靳樓盯著王紗涼道,“你想離開,哪怕陪上我命也不惜嗎?是誰,口口聲聲說著讓我相信,卻又把我往死裏送?”
“我從沒想過要你死。當初你說不會利用我,不也是讓修……罷了,不說那次。這次,你也是利用我來害王兄。你知道我去王宮找了他,知道我想辦法聯絡了他,知道我們可能有所行動。可是你利用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你利用我和王兄的感情來設埋伏。你不妨直說,你在這山周遭埋了多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