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顫巍巍的沒有知覺的走過去,其實我能猜到的事實別人也能猜的到。泥桶裏的泥漿續沸騰著,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曾經發生過慘劇。
“我去報警。”楊超說完就要上去打電話。
“別去。”我拉住他。
“你。”他憤怒的看著我,像是看外星人一樣。
“別去,成全你姨。”我勸說著他。
“成全什麽?”他朝我吼叫,推開我。
“你冷靜下。”我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升高了。
“怎麽冷靜?”他還是那樣。
“你看。”我手一指冷工。
冷工此時已經靠在桶邊,深情而溫柔的看著桶裏。完全不顧被綁在柱子上失了神的女孩子。看來真的對女孩子沒有特殊的感情。
基於不想鬧出人命的想法,我上去把女孩子鬆下來,和楊超一起架上了樓。
安頓好女孩子後,我們坐在沙發上,麵對麵。
“現在怎麽辦?我姨不是慘了嗎?我要報警。”楊超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這是我看到他以來抽的第一根煙。發現我奇怪的看著他,他深受感觸的說:“以前姨不讓我抽的,現在不在了,也不知道以後誰管我……”
我知道他現在有傾訴的欲望,所以並不打斷他。
“我姨書香門第,家裏是我們那有名的大戶,我叔那個時候還沒有名氣。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看上叔了,陪著他走過那段痛苦的日子,陪他住過牛棚。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為什麽結果是這樣?我不甘心啊。”
我透過我和他之間的煙霧,看見他的眼睛噙著淚水。我看得見裏麵深深的愛戀。
“不要這樣,你姨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她這是入了化境的。”
等他心情平靜了一些我才對他說。
“化境?”他問。
“嗯,你姨以身花泥,這是思想到達了化城之境,佛教語中,一時幻化的城郭,比喻小乘所能達到的境界。在那個小女孩麵前相當於自殘的行為,其實並不是報複,你姨是大智慧的人物,她不會這麽睚眥必報,我想她可能是想幫小女孩解脫,畢竟冷工也不是真心愛她的。可以說是以德報怨。但是女孩子的悟性不夠,導致現在的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