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喜若狂,顧不得全身肌肉扭曲,骨骼移位,顫聲叫道:“瓶兒,是你嗎?”卻又一次發現,剛剛那一摔,又摔得我奶了氣,這句話就在喉嚨和鎖骨之間,卻硬是嘔吐不出。——唉,沒聲音,再好的戲也出不來!
“鷹鷹,是你嗎?”聲音終於出來了,卻換了主角。
我聽見覃瓶兒低沉而顫抖的聲音,拚盡全力翻身坐起,一把拖過覃瓶兒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那架勢恨不得把她嵌進我的身體,生怕一不心她又從我身邊飛了。那不爭氣的“貓尿”滾滾而下,嗚咽一陣,終於出了聲音,那聲音轉眼間由抽抽咽咽變成了嗚哩哇啦——這是不是就叫“喜極而泣”?
“鷹……你……你箍得……我出不來氣了!”覃瓶兒聲音細若蚊蠅,卻含著無邊無際的歡喜和欣慰。
我稍稍鬆了鬆手臂,邊哭邊語無倫次地說:“瓶兒……太好了……嗚嗚……你沒摔著吧……嗚嗚……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法力無邊的玉皇大帝……嗚嗚……”
覃瓶兒卻不理會我的心境,不懂得也哭兩聲予以配合,反而撲哧一笑,“我沒事,就是蹭掉些皮,出了點血而已。我剛剛摔岔了氣,半天說不出話,其實早就聽見你從上麵跑下來的聲音了,想提醒你小心,又喊不出聲……你也沒事吧?”
“你沒事……我就沒事……嗚嗚……你也是從屋頂摔下來的嗎?”
“屋頂?上麵那個障礙是屋頂嗎?”覃瓶兒聲音很疑惑,“怪不得我從上麵滾下來,滾得頭暈眼花時,感覺身體一滯,接著就砸開一個窟窿掉到這個地方了……”
“你……你沒騎到挑梁上……嗚嗚……”我遲疑著問。其實所謂的“屋頂”和“挑梁”都是我根據感覺想像出來的東西,具體是不是這麽回事兒到現在還不得而知。
“挑梁?什麽挑梁?我從你說的屋頂砸進來,就直接掉到這個地方了,根本沒有其它阻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