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不及解釋了呀喂,”寄爺繼續唱道,“趕緊啊跟我去找東西啊,滿啊鳥鳥,快去吹氣喲喂……”唱完拉著覃瓶兒就朝那座吊腳樓奔去,腰上那件黑乎乎的寬大的四角“搖褲兒”一晃一晃。
我本想大喝一聲,“光天化日,美女在側,赤身**,成何體統?”後來一想,看寄爺的動作,顯然來不及考慮到有傷風化的問題。再說,我能看見寄爺和滿鳥鳥二人打著光胴胴,覃瓶兒未必看得見,因為那火把光飄飄忽忽,並不十分明朗。從覃瓶兒的表現來看,也許是著急我的安危,並未對那兩具花裏胡哨的胴體表現出反感或姣羞的神態。還有,我喊出來又怎麽樣,他們一樣聽不見。
寄爺和覃瓶兒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吊腳樓前的暗影裏。我本想追過去看看寄爺到底在搞什麽鬼,可一想到先前那番遭遇,我又覺得有些心虛,因此放棄了這個計劃。
滿鳥鳥伏在我的肉身上,不停把嘴巴杵在肉身心窩位置吹氣,趁換氣時,嘴裏抓緊時間嘀嘀咕咕,“格老子的,你夥計啷格了嘛……媽那個巴子,老子差點被那泥石流埋住了……你個龜兒子,你瞎跑個呢烏安啊,跑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害得老子也跟著背時……不曉得這裏有沒有‘半傀’啊……”念到這裏,滿鳥鳥悚然回頭,四處瞟了一眼,可惜在他眼中,這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顯然不會看見什麽。
我站在他旁邊,直差氣得心裏冒煙,我都這樣了,他還要用他所掌握的“日常用語”挖苦“日絕”我,而且看他的“日常用語”詞庫又進行了更新換代,幸好我比較聰明,他的詞匯我也曾經說過,不然,哪裏曉得他口中的“呢烏安”就是“卵”呢?
盡管我看見滿鳥鳥,心裏說不出的興奮,乍一聽他的牢騷話,我那“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心思又油然而生,正準備打擊滿鳥鳥的囂張氣焰,一想,心裏就氣餒了,我再怎麽罵他,“日常用語”再怎麽豐富,聲音再怎麽高昂激越,他根本就聽不見,你能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