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土家血魂碑

第二十四章 還陽(2)

先前寄爺提到要找東西做“瘟燈”時,我就應該想到所謂的“瘟燈”就是“草把龍”,隻是身處這樣的環境,殘存的記憶早被寄爺的終極變化所湮沒,同時我也從來沒見過真正的“草把龍”,對它的印象僅僅來源於我爺爺講訴的故事,所以當寄爺提到“瘟燈”二字時,我和覃瓶兒一樣懵然無知,不知這新生代土家梯瑪口中的“瘟燈”是何方神聖或何種金鋼寶貝。

這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寄爺把我的肉身做成“草把龍”就能讓我回到那層“紙”的前麵麽?這是不是梯瑪向老漢傳授給寄爺的覡術呢?短短幾天時間,寄爺怎麽就學到了這些稀奇古怪的方法?

寄爺當然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見滿鳥鳥把插在稻草上的香支一一點燃,把火把遞給滿鳥鳥拿著,白煙燎繞中,彎腰撿起覃瓶兒放在地上的那包黑黑的東西,打開,從那包東西中扯出一件漆黑的長袍披在肩上。我仔細一看,天爺爺,那件長袍不正是剛剛清和大師披的那件八幅羅裙麽?寄爺是從哪裏得到的?難道我先前看見的清和大師竟然不是陰魂而是實實在在的人?剛才寄爺和覃瓶兒奔向吊腳樓難道就是去找清和大師?這麽說,覃瓶兒不顧我和花兒的安危玩失蹤,竟然與清和大師的出現有關?

我越想越迷惘。本來,“我已經死了,魂魄與肉身已經徹底分離”這個想法在我腦海已經初具雛形,我也已經基本接受這一殘酷結果,此時第二次看見那件八幅羅裙出現,我對自己當前處境的判斷,又出現一種上不挨天、下不粘地的感覺。我到底是生?是死?是在做夢?還是出現了幻覺?

寄爺接下來取出的四件東西更讓“我已死亡”的信念飄渺不定。那四件東西分別是一頂寶冠、一支牛角、一把怪刀、一個拴著六個鈴鐺的馬頭形物件,這些東西正是先前出現在清和大師身上的物品。